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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、汉、三国时期的武术在其发展史上比较突出的表现为:武术流派雏型开始出现,武术著作较多地面世;刀渐而取代了剑在军事上的地位,剑逐渐转移至非军事用途并继续发展;作为中外武术交流的先声——汉刀及汉代刀、剑之术,以及相扑、角抵活动东传日本。
秦收天下兵器与汉代尚武 秦王朝建立后,秦始皇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维护国家统一和专制皇权。其重大措施之一,便是收缴天下的兵器。《史记·秦始皇帝本纪》评述:“(秦王)隳名城,杀豪杰,收天下之兵,聚之咸阳,销以为钟鐻,金人十二,重各千石,置廷宫中。”收缴天下兵器,实际就是在民间禁武。
秦王朝虽禁止民间习武,但军中习武的活动仍蓬勃开展。在统一中国的过程中,秦国曾建立过一支战斗力极强,“带甲百万,车千乘,骑万匹”的庞大军队(《战国策·秦策》)。秦王朝建立后,大将蒙恬亦曾率三十万大军北御匈奴。1974年开始发掘的秦始皇陵兵马俑一号坑,出土了仿秦宿卫军制作的陶质卫士俑和拖战车的陶马6000余件,并探明尚未发掘的二号坑有武士俑、陶马俑4000件。近万件陶质战俑分别组成步、弩、车、骑4个兵种,或手执弓、弩,或执青铜刀、剑、戈、矛、戟等实战兵器,面向前方。通过秦军武器装备的配置,可以大致窥见当时军中习武之一斑。
秦时北方匈奴势力受到遏制。汉初,匈奴始向中原大规模侵扰。当时政论家晁错分析了汉、匈双方兵制的特点及兵力的长短之处,指出汉军多优于匈奴,首先数量上占先;但匈奴却居于主动,原因是匈奴骑兵机动性强。两军相抵,倘汉军驰救,“少发则不足;多发,远县才至,则胡又去。聚而不罢,为费甚大;罢之,则胡又入”。故而晁错建议移民充实边区,普遍建立守备,“居则习民以射法,出则教民以应敌”。“教民以应敌”,即把边民训练为“亦兵亦民”、“兵民合一”的常备武装力量。汉文帝采纳了这个建议(《汉书·晁错传》)。《通考》卷一五〇载:“汉初,兵农不甚分。如冯唐吏卒皆家人子弟,起田中从军。而后汉《礼仪志》,谓罢遣卫士,必劝以农桑。”这实际正是“教民以应敌”的结果。1975年成都曾家包出土的东汉一号墓东后室北壁下部,有一幅表现“兵农合一”、“劳武结合”的石刻。画面上有人织锦,有人赶马拉车,有人在酿酒,鸡鸣犬吠。在表现种种生产生活的图像之中,皆立有一个兵器架,上面置放着三股叉、戟、剑、盾和弓箭等,“亦农亦武”的情景跃然画中。而后的“屯垦”,亦实为“教民以应敌”的发展。
“教民以应敌”,为战胜北方匈奴的威胁打下了基础;然而要彻底抵御匈奴侵扰,则须主动出击与匈奴决战,击溃或歼灭其主力,这就要求组建庞大的常备军,并努力训练为劲旅。高祖时,即命天下郡国“选能引关蹶张、材力武猛者,以为轻车、骑士、材官、楼船。……平地用车骑,山阻用材官,水泉用楼船。”并非常重视将士的训练考核,“常以秋后讲肄课试,各有员数。”(《后汉书·光武帝纪》注引《汉官仪》)。
汉王朝特别重视骑兵的建设,汉高祖刘邦便设置并健全了马政机构。文帝时,晁错提出:“车骑者,天下武备也。”于是修“马复令”,规定凡民间养马一匹的,“当为卒者,免其三人,不为卒者,复其钱耳。”(《汉书·食货志》颜师古注)鼓励人民养马。这项政策立竿见影,西汉王朝迅速组建起了庞大的骑兵部队。文帝十四年,匈奴单于率14万骑入侵到距长安仅300里的甘泉地区,于是文帝以中尉周舍、郎中令张武为将军,发车千乘、骑10万以备御。骑兵数量竟达10万之众。汉武帝时,又组建了侍从皇帝和警卫京畿两支部队。侍从军分三支,即期门、羽林、羽林孤儿,皆由善骑射者组成。“羽林”意即“如羽之疾,如林之多”。守卫京畿的禁卫军共分八支,即“中垒、屯骑、步兵、越骑、长水、胡骑、射声、虎贲。”由八校尉率领,故而又称为“八校尉”。屯骑、越骑、长水、胡骑为骑兵,占禁卫军的一半。汉匈战争中,骑兵已取代步兵成为汉军主要兵种。汉军一次出征的骑兵,2万、3万、4万、5万、6万、10万不等,最多达18万。
重视武备,再加上其他政治、经济的因素,导致了汉匈战争中汉王朝的胜利,也促进了武术本身的发展。汉代弩射的发达,显然与汉匈战争开大阵直接相关;而刀取代剑的地位,则与刀的劈杀更适于骑兵有关。尚武之风,一直雄劲于两汉时期。
汉代武术著作 班固《汉书·艺文志》把当时存在的兵书分类列出:计有“兵权谋”13家259篇,“兵形势”11家92篇,“兵阴阳”16家249篇,“兵技巧”13家199篇。其中“兵技巧”除“蹵”25篇,为古代一种球戏外,其他均为武术著作,大多为射法。如《逢门射法》2篇、《阴通成射法》11篇、《李将军射法》3篇、《魏氏射法》6篇、《强弩将军王围射法》5篇、《望远连弩射法》15篇、《护军射师王贺射法》5篇,《蒲苴子弋法》4篇,等等。此外,还列载了《手搏》6篇,《剑道》38篇。《手搏》是拳法专著。《剑道》是剑术专著。
“兵技巧”所载诸书目是当今所知的最早武术专著。由此可知,早在汉代以前,中国武术便有了上升到理论高度的技术内容,不再是局限于口耳之传。
汉代武术流派 同一武术项目而又有众多的著作,似也说明这一时期已形成了不同的武术流派。魏文帝曹丕在《典论·论文·自序》中云:“余又学击剑,阅师多矣。四方之法各异,唯京师为善。”这时剑术已有“法”,而且“各异”,更证实了其流派的形成。《论衡·别通》曰:“剑伎之家,斗战必胜,得曲域越女之学也。两敌相遇,一巧一拙,其必胜者,有术之家也。”《古今图书集成·闺奇部列传》载,关索妻王氏,名桃,娣悦,汉末时人,“精诸家武艺”。所谓“诸家”,也即是不同的流派。
《汉书·艺文志》又云:这些著作都在于为“习手足,便器械,积机关,以立攻守”。由此看来,拳法与器械的重要内容,至少到汉时已基本成型。
在《三国志·蜀志·刘封传》中亦有刘封“武艺、气力过人”的记载。这说明最晚至汉时,已有了大致相当于当今“武术”内涵的“武艺”。这是各种攻防格斗技术的总称。它应是中国武术已具备某种基本形态的标志。
汉代武术套路与象形术势 楚汉相争时,鸿门宴上,项庄“请以剑舞”,于是“项庄拔剑起舞,项伯亦拔剑起舞”。(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)这种“剑舞”,当视为剑术攻防动作固定组合或随意编排而成的套路。南阳汉画像石有《鸿门宴舞剑图》。沂南汉墓剑饰图中则有一帝王欣赏一剑士舞剑的画面。剑士持剑,提膝转身欲击,身剑合一,姿态优美。
欧阳予倩著《唐代舞蹈》云:1954年山东临沂汉墓出土的画像石上有一幅《大傩图》,“从这幅图上,可以见到当时人想象的妖魔鬼怪的形象,也可以见到十二神的凶相,有的执斧,有的执短剑,张牙舞爪,作驱赶追扑之状,鬼怪四散奔逃,显示出十二神的无比威力。由于仪式的主题是驱疫逐鬼,所以舞蹈部分也随之而多作驱逐扑打及射杀等动作”。这些钺舞、斧舞、短剑舞,皆可视为套路。
东汉末名医华佗(?~208)总结整理了有关导引术,去繁就简,创编为《五禽戏》。华佗曾对其弟子云:“古之仙者为导引之事,熊颈鸱顾,引挽腰体,动诸关节,以求难老。吾有一术,名五禽之戏。一曰虎,二曰鹿,三曰熊,四曰猿,五曰鸟。亦以除疾,兼利蹏(蹄)足,以当导引。体有不快,起作一禽之戏,怡而汗出,因以著粉,身体轻便而欲食。”(《后汉书·方术·华佗传》)《五禽戏》只是模仿动物动作形态的导引或体操,并不具有攻防动作和攻防意识,他们并非武术。但需要指出,这对后世象形类武术的创立,以及这些武术在吸取动物的动作方法以利养生方面,具有很大影响与启发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它又是后世象形类武术的滥觞。
秦汉角抵、手搏与相扑 秦汉有“角抵”活动,主要用于娱乐。角抵活动不仅在民间开展,而且进入宫廷。秦代的角抵,应直接承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角力。《汉书·刑法志》载:“春秋之后,灭弱吞小,并为战国。”“战国之时,稍增讲武之礼,以为戏乐,用相夸视(示),而秦更名曰角抵。”可见,秦以前类似角抵的活动即已存在,只是秦代始定名为角抵而已。
《史记·李斯列传》载:“是时二世在甘泉,方作角抵、俳优之观。”裴骃《集解》引应劭语云:“角者,角材也;抵者,相抵触也。”《汉书·武帝纪》文颍《案》则云:“名此乐为角抵者,两两相当,角力,角技艺。”“相抵触”、“角力”、“角技艺”等语,都说明角抵是一种徒手竞技,以摔法和体力来进行较量。
正因为角抵主要用于娱乐与表演,所以进入宫廷后即成为供统治者逸乐的手段。《史记·李斯列传》云:“二世在甘泉宫每作乐角抵、俳优之戏,李斯不得见。因上书言赵高之短。”二世喜爱角抵,竟连政事也荒废了。所以《汉书·刑法志》言及此事又云:“先王之礼,没于淫乐之中矣。”
汉初,刘邦尚黄老之学,要与民休息,提倡简朴,曾一度禁止角抵之戏。至汉武帝刘彻时,因其喜好和倡导,角抵又开始盛行。《汉书·武帝本纪》载:“元封三年春,作角抵戏,三百里内皆来观。”又载:“元封六年夏,京师民观角抵于上林平乐馆。”这是两次规模盛大的活动。由于武帝酷好角抵,汉王朝当时还常以角抵表演极尽奢华,夸示于外宾。
汉代亦有称角抵为“相扑”的。《汉书·金日磾传》云:“日磾捽胡投何罗殿下。”晋灼注云:“胡音互,捽胡,若今相僻卧轮之类也。”他提到的“相僻”该就是相扑,也即摔跤。所以后来的《事原》便称:“秦二世去甘泉宫作乐,角抵俳优之戏。其后汉武帝好此戏,即今之相扑也。”
《汉书·元帝纪》载:初元五年,元帝曾因自然灾害等诸原因,下令禁罢角抵,以节省开支。但这种禁绝显然只是暂时的。东汉时,包括杂技、武术、舞蹈、幻术、角抵等在内的“百戏”,又有了很大发展。由于角抵在其中所占地位重要,所以“百戏”又被当时人称为“角抵戏”。东汉辞赋家张衡的名作《西京赋》在描绘“百戏”时写道:“临迥望之广场,程角抵之妙戏。”称角抵为妙戏,可见时人对它的喜爱程度。
三国时期角抵又出新花样,有了女子摔角,并正式用“相扑”之名。虞溥《江表传》称:“(吴末帝孙皓)使尚方以金作步摇假髻以千数,令宫人著以相扑,早成夕败,辄命更作。”女子相扑,更是奢糜豪华。
汉代史籍中亦有不少关于“手搏”的记载。《汉书·灌夫传》载:汉武帝时,淮阳太守灌夫“与长乐卫尉窦甫饮,轻重不得,夫醉,搏甫。”左思《吴都赋》也提到吴国人喜“抃、射、壶、博。”“抃”即手搏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时角抵(摔跤)和手搏(拳术)似相分离。《汉书·哀帝纪》载:“孝哀雅性不好声色,时览卞射武戏。”苏林注云:“手搏为卞,角力为戏。”苏林为汉末魏初人,他指出汉代手搏与角抵已非一种活动,肯定是耳闻目睹之说。《汉书·甘延寿传》又载:“延寿试弁为期门。”孟康注云:“弁,手搏也。试武士用手搏,以手搏固实用之术也。”弁即卞,亦即手搏,拳术当比摔跤更适用于实战,所以选武士也考试手搏。
秦代出土文物,汉代壁画,汉画像砖中也有关于秦汉手搏活动的反映。1975年湖北江陵凤凰山秦墓出土木篦上,便有一幅手搏的典型画面。
《汉书·艺文志》录有《手搏六篇》,想是论述手搏的专著,惜已散佚。
秦汉刀剑 陕西秦始皇陵兵马俑坑出土了一批青铜剑。据测,这批青铜剑长81~94.4厘米,宽3.14~3.6厘米,剑脊与剑刃由含锡比例不同的青铜制成。剑身有一定韧性而剑刃又相当坚硬锋利。特别值得注意的是,这批剑中有一部份出土时表面呈灰黑或深黑色,光洁如新,毫无锈蚀,至今光洁度仍在9~10花左右,并具有良好的耐磨性能。经研究证明,这些青铜兵器经过铬盐氧化处理,表面形成一层致密的厚约10微米的氧化层。这是一项使世界科学史工作者十分震惊的重要发现,因为这种技术在德国、美国分别于1937年、1950年才列为专利。秦俑坑大批青铜剑出土,说明秦王朝军队装备有大量青铜剑。
汉代铁剑形制与用途亦基本定型。河北满城汉墓出土的刘胜生前所用的两把剑,长1米有余,均系铁剑。有完好的剑鞘,剑表面掺碳,刃部淬火,刚硬锋利,脊部则保持较好的韧性,是百炼钢的早期产品。
汉初,剑仍是重要的军事武器,军队中大量配置。这时的匈奴人亦用剑,《东观汉纪》载:“邓遵破匈奴,得剑、匕首二三千枚。”
承于春秋战国的佩剑习俗,至秦汉更加盛行。楚汉相争时的鸿门宴上,项羽、刘邦、项庄、项伯、范增、樊哙、夏侯婴等均随身佩剑。佩剑还是汉王朝的礼仪制度之一。《晋书·舆服志》称:“汉制,天子至于百官,无不佩剑。其后惟朝带剑。”文武官员都要佩剑。
在当今戏剧或其他文艺作品中常可见到所谓“尚方宝剑”一语。尚方宝剑不仅作为至宝允答元功,而且饮差大臣人等得受此剑,手中便握有了极大的权力,下至百姓平民,上至皇亲国戚、封疆大吏,皆可先斩后奏。而这尚方剑,实际上便是皇帝御用的宝剑。查此剑最早见于西汉。《汉书·朱云传》云:“成帝时丞相故安昌侯张禹以帝师特进,甚尊重。云上书求见,公卿在前,云曰:‘今朝廷大臣,上不能匡主,下无以益民,皆尸位素餐……臣愿赐尚方斩马剑,断佞臣一人,以厉其余。’上问:‘谁也?’对曰:‘安昌侯张禹!’”注云:“尚方,少府之属官也。作供御器物,故有斩马剑,利剑可以斩马也。”此即“尚方宝剑”的来历。
从汉代开始,剑虽然逐渐退出了军事与战争舞台,但在王公贵族与广大黎民百姓间,却得到了更大的发展。周纬著《中国兵器史稿》写道:“重刀之习,起于汉代……然则汉剑亦自有其相当声价,未容忽视焉。列朝载籍之称述汉剑者,并不亚于汉刀之记载”。汉代民间多有好剑术者,被称为“剑客”。
1957~1958年,在洛阳西郊发掘的23座西汉墓葬均出土了环柄铁刀,长度为85~114厘米。在山东沂南画像石墓墓门的横额上,保留着汉代军队持刀作战的生动画面。从图像中可以见到,当时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,皆一手持盾,一手持刀。刀盾,已取代剑盾成为军队的主要装备。从图像中还可以看到:环首刀为直身、直脊、直刃,刀柄、刀身间没有护手相隔,刀柄后为一圆环。《汉书·李广传》载:李陵投降匈奴以后,武帝曾遣任立政出使匈奴。他初见李陵时,由于没有机会直接交谈,便目视李陵,并以手抚刀头,暗示李陵归汉。因为汉代刀头为环,“环”与归还的“还”同音,所以手抚刀头也就成了“还”的隐语。
由西汉始,佩刀的习俗出现。从两汉文献中可以看到:武帝时大将李陵、使节苏武、东汉光武帝刘秀以及三国时的袁绍,都是佩刀而非佩剑。东汉晚期大墓中常见的农夫俑、武士俑,亦均佩环首大刀。
到了三国时期,刀成了当时军队装备短兵器中最主要的武器。据《诸葛亮集》辑《诸葛亮别传》载:西曹掾蒲元“性急巧思”,“熔金造器,特异常法,为诸葛亮铸刀三千口。”“刀成,以竹筒密纳铁珠满中,举刀斩之,应手虚落,若剃水刍,称绝当世,因曰‘神刀’。”陶弘景著《刀剑录》则载:东吴孙权曾于“黄武五年采武昌山铜铁,作十口剑,万口刀,各长三尺九寸,刀头方,皆是南钢越炭作之。”显然,这些刀不仅数量大,而且质量优良。
秦汉射远兵器 汉匈战争刺激了弓弩射技的发展。西汉军队曾出现许多精于射术的将领,其中最著名的是飞将军李广。史称李广一次出猎,见草中石头,以为是虎,张弓便射,果射中了石头,箭入而仅留箭尾在石外。李广也因之成为中国古代善射者的代称。弓射本为匈奴之长。《史记·匈奴列传》称其“儿能骑羊,引弓射鼠;少长则射狐兔,用为食。士力能弯弓,尽为甲骑。……其长兵则弓矢,短兵则刀鋋。”匈奴人善弓射,全民皆兵,所以汉代史书中动辄称其“控弦三十万”。针对这种情况,晁错建议:大量使用北地归附的少数民族,亦将之编为精锐骑兵。《后汉书·中山简王焉》载:直到东汉顺帝时,“诸王来会辟雍,事毕归蕃”,护送的骑兵仍“皆北军胡骑,便兵善射,弓不空发,中必决眦”。
东汉、三国,擅弓射者不乏其人。《后汉书·董卓列传》称董卓膂力过人,能“双带两鞬,左右驰射”;东吴孙权,曾一箭射毙猛虎;东吴将领太史慈,亦是弦不虚发;吕布辕门射戟,为袁术、刘备调解纷争,被传为千古佳话;《三国志·魏志·文帝纪》则载:魏文帝曹丕“六岁而知射”,“八岁而能骑射”,年长当政后,仍能“逐禽辄十里,驰射常百步,日多体健,心每不厌。”骑射又成为曹丕健身强体的手段。
秦汉、三国时期弩射比弓射更为发达。秦兵马俑坑共出土弩机34具,二号坑并有专门的“弩兵队列”,这都说明弩具是秦军的重要装备。汉代弩的种类很多,有“大黄弩”、“连弩”、“药弩”、“石连弩”、“万钧神弩”、“元戎弩”等等。汉弩中最著名的是连弩,即可以连续发射的弩。《汉书·李陵传》注引张晏说,认为连弩是三十弦共一臂。曹丕在《饮马长城窟行》中提到的“幽燕百石弩”,“发机若雷电,一发连四五”,指的也是这种连弩。连弩后又经诸葛亮改造,被称为“元戎”,又称“摧山弩”。由于弩大量装备军队,汉代甚至专门设有“强弩将军”、“强弩都尉”等官职。
汉代武术东传日本 据《三国志·魏志·倭人传》记载:日本女王卑弥呼在魏明帝曹叡景初二年(公元236)遣大夫难升米、都市牛利等为使前来魏国通好。魏报聘的礼物中便有“五尺刀两口”。同书又载:公元238~248年十年间,日本第一个奴隶制国家邪马台先后四次遣使至魏国,献贡倭锦、弓矢等礼物,而曹魏也大量回赠金、锦、刀、镜之类。有学者以中、日两国出土的汉刀和日本传世的古刀作类型上的比较研究,证明远在曹魏以前汉刀即流传日本。日本称刀的交手为“击剑”,语源出于中国,如《汉书·司马相如传》便称其“少好学击剑”。日本称刀法为“剑道”,语源也出于中国,如《汉书·艺文志》便录有《剑道》38篇。
汉王朝时,常以包括角抵在内的各种文娱活动招待外国宾使。《盐铁论·崇礼》中,即有汉昭帝用角抵戏招待外宾,而遭到贤良文学非议的记载。贤良文学们以为:“角抵诸戏,炫耀之物,陈夸之始,与周公之待远方殊。”东汉时期,仍沿用西汉以角抵戏招待外国使者的惯例。《后汉书·夫余国传》载:“顺帝元和元年,其王来朝京师,帝作黄门鼓吹角抵戏以遣之”,便是一例。一再目睹角抵表演的日本使者,可能就这样了解了角抵并将之带回日本。日本学者今村嘉雄撰《日本体育资料年表》引用史料表明,日本相扑最早出现于公元前23年。时为西汉末年。这也似可作为角抵于西汉时期传入日本的印证。日本人则以“相扑”一名称“角抵”。